城市文化地图:“探城”工具+“品城”指南
今天,无论我们“宅”在家里“云游”,还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用双脚丈量我们的城市,文化地图都是一个不错的“探城”工具和“品城”指南。
100多年前,国外的城市社会学家开始将地图应用于社会空间研究。在他们看来,城市不只是建筑的排列,更意味着人的互动。要了解一个城市,就需要绘制这个城市不同区间、不同人群的文化地图。人们的日常文化实践及其地图化呈现逐渐得到更多关注。文化地图不仅要描述特定地区的物质性文化资源,包括文化设施、文化组织、文化产业、文化遗产等分布状况,也要折射特定地区的非物质性文化风貌,包括文化习俗、文化记忆、文化认同、文化价值等大体情况。近年来,文化地图不仅在社会实践、学术研究和政府规划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,更是在文化与旅游融合发展、文化遗产活态传承的发展导向下,在地理信息服务和本地生活服务的创新融合中,日益深入寻常百姓家。
立体的信息平台
提到地图,或许很多人脑海中首先浮现出的是人文景区售卖的旅游地图。其实,如今地图的信息承载量,尤其是城市文化地图承载的信息量,早已远胜往昔。
制图技术与现代信息技术的紧密融合,使本来只能容得下符号及简单描述的印刷空间,在地理信息数据库的支撑下,成为更具包容性、拓展性和读写性的数字空间。这就为我们以图像、文字、音频、视频、全景VR等更立体和多元的方式存储、展现和更新地理标记点的信息,提供了媒介技术上的保障。
冯骥才主编的《天津文化地图:热爱我求学的城市》曾随着一些大学本科生的录取通知书一起送到新生手中。这套文化地图由一本小小的口袋书和一张地图组成,背后支撑它的是一个可以不断扩容和更新的信息平台。地图上约200个文化点位都配有二维码,扫一扫就能查看更多图文信息。更重要的是,数据库里的图文视频可以不断更新,甚至可以把同学们以这本书为窗口“探城”和“读城”过程中创作的视频和照片也添加进来。以这样的方式,《天津文化地图》成了“活着”的地图,而地图的读者,作为这本书的真正主角,就成了文化地图的共同作者。
其实,今天更多的文化地图在开发时就包含“实体印刷地图+线上移动地图”双版本。比如,《上海红色文化地图》的印刷地图表达的是与红色主题紧密相关的、最核心最凝练的内容,读者第一时间就能获取他们最关心的信息;线上移动地图则能让用户进一步了解红色建筑历史沿革、红色人物生平经历和红色革命故事等,获得更丰富的上海红色文化知识。
文化生活的服务平台
今天,地图还内嵌各种各样的出行导航和本地生活服务,满足人们理性规划生活和探索发现的双重需要。在这样的大趋势下,文化地图不再仅仅是静态信息的呈现,而是在承载同城服务的同时,助推文化以更时尚、鲜活和亲民的方式,走入百姓生活。
比如,北京市海外文化交流中心即将在线上推出的“京剧文化之旅智慧地图”,不仅以图文影音的多元形式展现北京市数十处京剧古戏楼、名人故居、会馆、演出场所,引导用户在关于京剧的实地探访中见证国粹的兴起与辉煌,重温隐藏在大街小巷的梨园佳话,还兼顾实用性,提供涵盖吃、住、行、游、购、娱六要素的旅游服务内容,并密切配合与京剧文化相关的骑行、体验、演出等同城活动。
将地图应用与生活服务、同城活动相结合,或许对经常从小红书、抖音、大众点评等平台跳转到数字地图应用的年轻人已不是什么新鲜事,但在流行的“打卡晒图”之外,我们也可以借助更具专业性和专题性的文化地图,让城市体验不但有轻松、时尚的消费行为,而且吸纳关注厚重、丰富的城市文化底蕴,让探城之旅不但是“景观之旅”“消费之旅”,也成为“文化之旅”。
城市记忆的建构平台
很多文化地图都会选择“手绘”这种更具个体性情和情感温度的形式来呈现地理信息。这也意味着,文化地图的绘制和传播过程,常常也是一个地区文化记忆和文化身份的建构过程。
在“记忆江宁”活动中,上海市江宁路街道组织当地居民绘制社区文化地图。最终“记忆江宁”文化地图包含了红色记忆场所、民族工业厂房、优秀历史建筑等5大类、30个地标,不仅包括虽然留存但功能业已变化的建筑,也有不少完全消失、仅存于居民记忆中的地标。比如,地图在现住宅小区地界上标记了曾经的国棉四厂,还配上了一幅由当地的“老江宁”提供的上世纪70年代的厂门印象插画。插画中,两棵大树作为“老江宁”记忆中的厂址特征,被表现得十分突出。这样的地图绘制无疑为居民重访集体记忆、建构地方身份提供了契机。
又如百度地图有一个全景地图功能,且支持在虚拟场景中打卡留言。于是,用户纷纷自发在一些城市文化地标进行“云打卡”。比如,在清华大学老校门,我们不仅能读到各种故地重游的感慨,也能看到许多面向未来的向往。这些跨越时空的打卡和交流,表达的是人们对该地点的观感和浮想,承载的是人与城在情感和意义上的深刻关联。
在城市行走,文化地图不仅是我们阅读城市的字典、体验城市的指南,也愈益成为城市文化生活的载体,并进一步建构着人们对城市的爱与认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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